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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的中药版“感冒灵”

2020-06-17 13:44 发布人:杨从珍 浏览:

 小编导读

说到“香菜”,大家可能是“爱恨交加”,喜欢它的人吃面条、拌菜都少不了它,不喜欢它的人恨不得在衣服上印着“不要香菜”。不过,这种常见的蔬菜其实还是一味远道而来的中药,对于感冒有良效。今天,小编就带大家听听博物学家段煦老师,讲讲关于香菜治病的有趣经历。

胡荽就是香菜,也叫香荽、芫荽。它的命名与历史上的两位大人物有关。

第一位是张骞,《博物志》中记载:张骞出使西域,从胡地带回的种子里就有胡荽、安石榴、苜蓿等。也有人说,该书是西晋张华集录的志怪小说,里面所载的事情不足为凭。但东汉的《说文解字》中已有了“荽”字并注解,三国时华佗也有关于食用胡荽禁忌的论述。由此看来,胡荽的传入即使不赖张骞所携带,也应离此不远,该是在西汉前期,那时代的人们正沉浸在“向往西域”和开拓“丝绸之路”的热潮中。

第二个人是石勒,就是十六国时后赵王朝的建立者。他本是胡人,自从做了中原的皇帝后大概是缘于自卑,很忌讳有人提这个“胡”字,便下令将全国的胡物改名,胡人改称国人,胡饼改称麻饼,胡荽也就叫成香荽了,再后来,又有了香菜、芫荽等名字。

胡荽的老家在地中海沿岸,那里的夏季酷热而干燥,冬季却凉爽多雨。它和仙客来、风信子等典型地中海植物一样喜冷凉,畏炎热,凉快的时候长得嫩生生、油绿绿的,等天气一热就要迫不及待地开花、结实,暑天没到,它已经倒下休眠了。因此,春、秋季节的香菜粗大肥嫩,香气也浓郁,夏季的香菜不仅细小、纤维粗糙,香气也不那么清醇了。

古人认为,胡荽气味辛温香窜,以全草或种子入药能驱除进入人体四肢百骸的邪气,历来被中医用作疏散风寒的解表药,李时珍说它“内通心脾,外达四肢,能辟一切不正之气”。在临床,外感风寒引起的恶寒发热、头身酸痛、寒战、鼻流清涕等感冒初起症状,就可以用胡荽葱白汤治疗。

以前,我曾想当然地以为,胡荽和葱白都是居家过日子的调料,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正经中药材好用的,但直到有一年秋天,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儿却使我改变了以前的看法。

家住北山根儿底下的常二哥是我上山采药时的房东与向导。每次进北山,我都喜欢住他家。他们家的房子虽然是老旧的,但炕上的被袱被里儿、褥子里儿,永远是雪白的;饭碗、茶缸子,永远是雪白的,而最吸引我的,还是每次下山后,常二嫂子给做的那一锅热气腾腾的,撒了大把香菜的热汤面。

我曾问过二嫂:“这面怎么就这么香呢?”

二嫂笑着说:“没啥,你二哥就喜欢多放香菜的汤面,这不,我们家的面汤里放的是刚从地里摘的鲜香菜,可不香呗?”

“哦,鲜香菜。”

可不是嘛,一进他家院门儿,就发现窗根儿底下开了一小片地垄,种的都是香菜。

 有一年,已经是深秋季节了,我又跑到山里玩儿,推开他家院门儿,见常二嫂子正在院儿里费劲巴力地踮着脚往高堆上码柴火呢。我一见此,嗔怪道:“哎哟喂,这活儿您等我二哥回来干多好啊!”二嫂一见是我,赶忙迎了过来,说常二哥前儿晚上受了凉,结果昨儿一早上就烧上了,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。

“出汗了没有哇?”我问。

“要是出汗不就好了吗?汗也不出,还直喊冷,真急死人了。”二嫂眉毛拧了疙瘩。

我赶紧进屋上炕,一摸额头,好么,小火炭儿一样,再一把脉,腾腾打手,又紧又弦,看了舌相,问了病史,对地下站着的二嫂小声说了句:“没啥,风寒感冒,吃过药了吗?”

“我们家只有这个。”一看,常规药——感冒清热冲剂。

“行,这也对路,就是我二哥身体壮实,着了凉,寒气不容易出来,这点子药力对他没啥作用,家里还种着香菜呢吗?”

“就留了几棵打籽儿的,都长老了,还能用吗?”

“多薅点儿,就拣那老的,味儿冲的。”

“哎——”

“您找个砂锅,在里面冲上两包儿感冒冲剂,搁火上熬,把香菜洗干净切成末末,剥棵大葱,把葱白切碎了,等药熬开了就撒进去,用筷子一搅和就起锅,稍微凉点儿就给他灌下去,盖上被子别动,我到坡儿上去找点柴胡、荆芥……一会儿我就下来。”在实在没辙的情况下,我无可奈何地用上了“芫荽葱白汤”。

谁知,来到坡上,盛夏时节原本长药材的地方,早被那贪嘴的山羊“修剪”成了草坪,没法,往更高的坡上走吧。到了更高的坡上,由于海拔高,温度低,这里的草已经开始枯黄了,只能再往更远离人群的中山区跑……等我空着两手回来的时候,已经是满天星斗了,推门一看,常二哥披着棉袄,坐在床头,正等我吃饭呢。

“怎么样?”我问。

“真行,你一走,就把药给他灌下去了,没过多会儿这汗就下来了,烧刚退,也有精神头儿了。”二嫂说。

“兄弟,你给那平常药里放上点儿菜怎就管用了呢?”二哥问。

“嗨,我也是没辙了,你们家别的什么药也没有,我就多用了点儿‘药引子’!”

“你这药引子还真管事儿!”二哥高兴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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